中国传统艺术承载着厚重的中华文化,在历经几千年的淘洗后,依旧熠熠生辉。随着中外文化交流日益密切,优秀的中国传统艺术走出国门、传向世界。
几位在法国的华侨,凭着热爱和坚持,在当地传播中国传统艺术。
翩翩起舞 赤子之心
旅法青年王文虎6岁接触舞蹈,12岁考入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正式学习中国古典舞,开启了从初中到大学共计10年的专业学习生涯。谈起中国古典舞,他说:“中国古典舞内涵丰富,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。它是舞动的诗歌、肢体的水墨画。如今的中国古典舞包罗万象,既能通过肢体语言表达中华文化,也融入了现当代舞的表现形式,形成了‘身韵’‘汉唐’‘敦煌’等多元艺术风格。”
“我来自甘肃,长在黄河边,从小受到敦煌故事、河西走廊历史的熏陶,是背诵着‘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’长大的。充满魅力的中国传统文化令我着迷,而中国古典舞在我看来是直观表达中国文化的最好方式。”王文虎说,“比如舞蹈作品《相和歌》表现了中国礼乐最兴盛时期的风貌,敦煌舞剧《丝路花雨》生动演绎了精美壁画创作的故事。”
大学毕业后,王文虎来到法国巴黎,身在海外,一份责任感油然而生,促使他开始传播中国古典舞。“一方面,想让更多人了解中国古典舞,改变法国观众长期以来认为中国舞蹈只有舞狮、扇子、红绸的刻板、陈旧印象。我想让他们领略中国古典舞的魅力,让他们知道中国古典舞是与时俱进的。”王文虎说,“另一方面,是想坚持自己的初心。身边有很多朋友,迫于生活,不得不放弃或者暂停所学多年的舞蹈,但我不想放弃。尽管刚开始遇到了许多困难,但凭借着热爱与坚持,我在巴黎的中国古典舞事业已经有起色。”
王文虎表示:“中国古典舞呈现历史、讲述故事,比如表现如昭君出塞、及笄之礼、丝绸之路、魏晋风骨等,所以传播中国古典舞,要展现舞蹈背后的中国传统文化。”王文虎在巴黎市中心创办了自己的中国古典舞工作室,几乎每天都会安排舞蹈教学,教授基本身姿韵律,带领大家学习经典或者流行剧目。他还会通过讲座或者文化沙龙,讲解中国古典舞的专业知识,分享相关的历史文化,与大家一起鉴赏经典中国古典舞片段。此外,他还在街头、舞台、艺术节等诸多场合,面对面地给华侨华人与当地民众表现中国古典舞之美。
“对于海外华侨华人而言,能够在异国他乡欣赏到一段中国古典舞,甚至尝试学习一些剧目,伴随着熟悉的旋律,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聚在一起,不仅可以一解大家的思乡之情,还可以激发大家对祖(籍)国的赤忱之心。”王文虎说。
高山流水 修身养性
除了刚柔并济的中国古典舞,中国有自己独特的传统乐器,比如古琴、二胡、古筝、琵琶等。许多人正是因为这些传统乐器,对中华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。
法国华侨张家骏认为,古琴是连接他和中国文化一条无形的线:“古琴的形制非常简单,从远处看,好像一块木头,上面拴着七根绳子,然后通过把绳子勒紧,就能够弹出声音。古琴和钢琴不同,没有复杂的内在结构。它就是由两块木板拼成的一块木头,中间有一点空间,是它的共鸣箱。它看起来那么简单,但凡是学过古琴的人都知道它的内蕴非常丰富。”
古琴各部分承载着不同的中国文化符号,这是因为人们在古琴中加入了一些拟人化的称谓和动物图腾的名称,比如额、颈、肩、腰、龙池、凤沼、龙龈等。人们是将天地间的美好事物和古琴联系起来,表达对琴的热爱,也表达出愿与琴和自然合而为一的愿望。
“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为本。”张家骏说:“古琴对我来说,不仅仅是一个演奏的乐器或者表演的工具,更是一种修身养性的生活方式。每当我感到焦虑或者悲伤时,都会一个人静静地弹琴,找回内心的安定。”正是带着这份热爱,张家骏开始在海外传播古琴。他说:“一方面,我在法国博衍汉章传统研习会进行古琴教学。另一方面,我主要通过表演来传播古琴文化,比如元宵节时在巴黎不同地方举办的庆典活动上,也有在一些法国当地的音乐演出上。”
张家骏表示:“相信我对古琴这种真正的热爱,能影响到身边的人,因为这种真实的情感是藏不住的,而它的影响也一定是润物细无声的。”
生旦净丑 扣人心弦
谈起中国传统艺术,戏曲绝对是一颗璀璨的明珠。法国华侨陈楠说:“我和中国戏曲有特殊缘分,就像命中注定。有一天,我无意间打开了收音机,之前我是从来不听的。那天,有一个人正在讲解京剧的锣鼓经和曲牌,讲得特别精彩,让我感受到了京剧的魅力。第二天,我就去音像店买了相关的资料,从此踏上了对戏曲的热爱和传播之路。”
作为法国博衍汉章传统研习会的一员,陈楠说:“我们定期会开展戏曲课,教大家一些难度相对较低的戏歌,比戏曲要简单一些,曲调更容易上口,学起来比较快。另外,我们会在社团举办的节日活动上展示学习的曲目。”
“我接触到很多戏曲爱好者,只是单纯喜欢戏曲,但是不会唱曲或者没有勇气张口唱。虽然我教不了大家高难度的唱段,但是当我看到大家上过我们的戏曲课后,勇敢地迈出第一步,将学习的曲目,比如一些简单的唱腔或者带有戏腔的古风歌曲,在公众面前表演出来时,我很开心。”陈楠说。
“新冠肺炎疫情之前,国内的一些专业团体经常来巴黎演出,我们会组织大家去现场观看,接触专业演员,对大家欣赏戏曲帮助很大。但是疫情期间,国际间的这种交流演出完全停止了。好在大家能在网上观赏一些演出视频,虽然这与现场的感染力是无法比拟的。”陈楠说。
陈楠表示:“虽然这边的华侨华人已经离开了中国戏曲本土的土壤,但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还是蛮渴望的,希望能有更多机会去了解和学习。”